鹿卿白

抱歉这么久更新。

虽然在和平相处，但是真的能弥补他们之前留下的信任危机吗？冬兵的出现显然对他们是个考验。

 PS：急性扁桃体炎真的是一件特别特别痛苦的事【捂着嘴巴和小队长一起犯病的Po主如是说】

16、

 

直到中午，娜塔莎他们还没有回来，托尼起来的时候已经再三向罗迪确认过他们没事，但是托尼的表情仍然不太相信，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到他眼中隐隐的水光。

迫不得已，在班纳博士脸色变绿之前，幻视根据“危机情况计算率”接通了他们的内部线路。

“嗨！帅小伙！”克林特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贯的“鹰眼”式满不在乎，这让托尼的心放到了肚子里，他瞥了眼旁边的大人们，然后趴到了幻视手边的桌子上。

“克林特？”托尼轻轻叫了一声。

然后对面传来一声怪叫。

“怎么了？”托尼有点紧张地问。

“没什么。”克林特气喘吁吁地回答，一阵嗖嗖声响过后是一阵轰鸣的爆炸声，他听起来似乎十分得意。“伙计，你真应该来看看我是怎么把一些丑八怪炸飞的，让我想起了你在圣诞节的时候做得油炸冰淇淋。”

“油炸冰淇淋？”托尼轻声重复着。“我做得？”

“是的，油炸冰淇淋。”克林特叹了口气，然后问道：“你怎么样？大厦好玩吗？史蒂夫呢？”

托尼听到了对面传来一阵“鹰眼小心！”的吼叫，他觉得那是旺达的声音，所以旺达也没事。他在听到克林特停止喘息之后才斟酌着开口：“他不太好。”

“他怎么了？”克林特问道，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他的烧退了吗？”

“他的烧已经退了。”托尼小声说道，像一只蔫头蔫脑的猫：“但是他的扁桃体发炎了，吃不进去东西也说不出话。罗迪带他去看医生了。”

“看医生？”旺达的声音插了进来，有点紧张。“班纳博士不行吗？他把史蒂夫带走了？”

布鲁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弯腰凑近了联络器：“很高兴您如此看重我，女士，但是我真的不是那种医生。”他看了眼托尼望着他的大眼睛，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而且史蒂夫的情况有点特殊，他的体质太弱了，我们认为还是让罗迪带他去看医生比较稳妥。”

“娜塔莎呢？”托尼等不及地问道，他一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我很好，只是有点……忙。”娜塔莎特有的低沉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似乎含着笑，背景声音是一个男人的惨叫。

托尼和布鲁斯同时呲了下牙，然后他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娜塔莎似乎停下了动作，然后她的声音大了一点。“真的很快。”

“哦……”托尼不自觉地拖长了声音，撅了噘嘴。“通常来说，这就意味着‘我也不知道但你就等着吧’对吗？”

布鲁斯抿紧了嘴以防自己笑出来，哪怕娜塔莎并不在这里也看不到他的表情，说真的，有人胆敢挑衅娜塔莎，这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

但是很快有人代替了他表达了心情，联络器里传来了克林特的大笑声还有“哎呦！”的怪叫。等有一阵爆炸声过后，他喘匀了气，用一种十分可靠的声调说道：“托尼，你在听吗？”

“嗯哼。”托尼轻哼了声。

“听着，是这样。有坏人想闯入我们的基地，保不准就是让你和史蒂夫变小的那波人，所以我们必须打败他们，你不想看到他们跟到复仇者大厦来对吗？”

托尼点了点头。

但是克林特好像看到了一样说道：“所以计划是这样的，我们打败他们，然后回去，如果幸运的话我们回去的时候还能给你带一大盒油炸冰淇淋，好吗？”

托尼眼睛转了转：“但是派珀不许我们吃太多的甜食。”但是他很明显地咽了口口水。

显然对方听到了，因为克林特又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们会说服她的。”顿了顿。“大概。”

“我只是帮史蒂夫问的。”托尼强调道，他不太自然地扭了脸。布鲁斯很体贴地装作没有看他也没有笑。

“史蒂夫回来告诉我们好吗？”旺达听起来还有些担心。

“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幻视温和地回答道。“路易斯医生是罗迪上校的私人医生，十分可靠。”

“嗯。”旺达的声音听起来欲言又止，但是她没再说什么。

“帮我们向史蒂夫问好！”克林特快速地说着，然后切断了联系。

 

史蒂夫确实比他们先回到了大厦，他是被罗迪抱回来的，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小辣椒，手里拎了一大袋子的药。

“他怎么样？”一得到通知托尼就从布鲁斯的腿上跳了下来，飞奔向电梯口。

罗迪有点同情地看了眼跟在托尼身后直揉额角的班纳博士，小辣椒给了对方一个含蓄但是绝对饱含同情的微笑，他们都见识过托尼折磨人的能力了。她蹲下示意托尼需要一个拥抱，然后亲了亲对方的脸颊——因为她发现不管经过多少次，托尼喜欢这种表示亲近的动作远远大于其他。她把托尼抱到沙发上，而罗迪也放下了史蒂夫，随后将药放到了一边。

史蒂夫乖乖地捂着嘴，迷迷糊糊，泪眼汪汪，看见托尼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有些惧怕的样子。

托尼皱起了眉头，带点询问看向了罗迪。

“急性扁桃体炎，差点堵住气管。他已经吃不下东西了所以路易斯医生给他打了针。”罗迪叹了口气。

就在托尼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室内突然响起了警报声。

刺耳的声音吓得所有人都一下子站了起来，罗迪第一反应就是开启自己的无线手环召唤盔甲。

幻视站在了两个孩子和小辣椒的身前，淡漠地盯着电梯。

小辣椒看了眼平静的幻视和熟悉的警报声微微皱起了眉：“星期五？”

“波茨小姐，很抱歉，巴恩斯先生冲破了……”还没等她的话说完，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而于此同时，巴基·巴恩斯走出了电梯，警惕的目光在屋内巡视一圈后落在了红着眼圈的史蒂夫身上。

或许是因为几天没见带来的陌生感，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紧皱的眉头，史蒂夫在那股目光下向后缩了缩。而被小辣椒拉住的托尼也停止了想向他那边跑去的动作，他迟疑了一下敏感地看向史蒂夫，在史蒂夫缩了缩后他站在了史蒂夫的身边。

“巴恩斯先生。”幻视的声线依旧平稳，顿了顿：“您没有依照约定待在自己的房间，这里已经超出了您的活动范围。”

“史蒂夫，你还好吗？”巴基敏锐地扫过他们，没有回答幻视而是看向了史蒂夫。

那锐利而过于坚硬的目光却让史蒂夫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他更向后退了一步，但是退到一半他就停住了脚步，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挺直了脊背，抿住了嘴没有出声。

“史蒂夫？”巴基向前迈了一步。

布鲁斯也眯着眼走到了托尼的身后。

“他的嗓子发炎了。”托尼替他回答道，他拉住了史蒂夫的手，而另一只手上小辣椒攥着他的手在他说话的时候紧了紧，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她的紧张只是他的幻觉一样。虽然觉得这样同时被两个人都拉着的样子有点蠢有点丢人，但是托尼谁也没放开。

“是吗？”巴基的神情看起来放松了一些，但是他依旧显得有点警惕，神情柔和了一些看向了史蒂夫：“你还好吗？”

托尼暗自翻了个白眼儿，接着替史蒂夫回答：“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巴基的目光在看到史蒂夫和托尼握在一起的手的时候眼神有点微妙，但是他很快回过了神，当他想向史蒂夫走过去的时候却被幻视挡住了去路。

“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还好。”巴基盯着幻视的眼睛缓慢地道。

“依照约定，您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幻视重申。罗迪的身上已经被钢铁盔甲覆盖，他保护性地站在了一边，但是没有合上面甲。

“他们只是带你去看了医生了，对吗，史蒂夫？”巴基错过幻视的肩膀去看史蒂夫的眼睛问道。

而史蒂夫被僵硬的气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种十分不友好的气氛让他本能地感到有点害怕，连握着托尼的手都又开始流汗了。

“史蒂夫？”巴基重复了一遍问道。

“够了！”小辣椒向前跨了一步，她的神情像极了怒不可遏下强定的平静，成功得让巴基的气势都瞬间弱了两分。

小辣椒很快理清了思路，她危险地眯起了眼，假笑道：“史蒂夫发烧了，又得了急性扁桃体炎，我们带他去看医生，就是这样。我不管你那颗‘复杂又难以捉摸’的大脑里有什么想法，但是当初能让你待在大厦里的条件之一就是你不能接近托尼，现在，请你出去！”

巴基的目光在她和旁边沙发上的药物来回巡视，似乎想上去看看。

室内的气氛一时间僵硬到了极点。小辣椒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罗迪皱着眉，幻视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来回扫视。

史蒂夫紧张得想咽口水，但是咽到一半扁桃体处刀割一般的疼痛让他回过了神，进退两难的境地让他差点被自己嘴里一丁点的口水呛到，然后爆发处了一阵努力压抑又惊天动地的咳嗽。不可避免的，喉咙间流动的气流又割裂了嗓子里的粉饰太平，史蒂夫小脸憋得通红，泪水再也忍不住倾泻而出。

“史蒂夫？”小辣椒瞪了巴基一眼替他轻轻拍了拍背。

但是他的拍动又让努力想控制咳嗽节奏不要弄疼嗓子的史蒂夫再次疼痛起来，他终于忍不住真的哭了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托尼终于真的发火了，他推开了小辣椒挡在了史蒂夫面前，对着所有的大人瞪起了眼睛。

他首先冲到了巴基面前，抱着胳膊仰着脸看他：“他们说咱们俩有点过节，听起来像你欠我的——我是说长大后的我，是这样吗？”

巴基的神色复杂了起来，他瞥了周围的人一圈，捏住了自己的手指：“是的。”

托尼看着他的机械臂也不像以前那样兴奋了，他的手插到了裤兜里——因为方便的原因他没再穿那套小西装，而小辣椒也热衷于把他的小短腿包裹在松快的休闲裤里。他歪了歪脑袋，用很成熟的语气问：“他们说，你伤害过我，所以他们要你远离我是吗？”

巴基的手指捏紧又松开，瞥了其他人一眼又回到了睁着焦糖色大眼睛一脸平静问他的托尼·史塔克身上，低声道：“是。”

“所以，你也担心在‘我’的地盘他们会伤害史蒂夫？”托尼尖锐地问道。

巴基的嘴角绷紧了，他看向了史蒂夫，在看到对方躲避的眼神和始终跟随着托尼的眼神才慢慢摇了摇头，尝试缓和：“我了解他的病，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你能，但是跟女士，你要先说请。”托尼耸了耸肩，语气轻快了一些。“别说史蒂夫没告诉过你这些——如果你们跟我说的都是真的的话。”

巴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事实上，是我教他的。”

托尼挑了下眉，对他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他转过头回到了小辣椒身边，他有点紧张地看着小辣椒，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然后慢慢地道：“派珀？你答应过我在班纳博士检查完之后可以让我们见一见巴恩斯中士的。记得吗？我们现在有了幻视，还有了绿巨人。”他冲布鲁斯眨了眨眼。

“但是没有能网住他的蜘蛛侠，亲爱的。”小辣椒的眼睛依旧警惕地盯着巴基，过了一会儿就好像看到她下方托尼倔强的眼神一样，她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托尼。

托尼又眨了眨眼。他可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眼神对付小辣椒呢！

小辣椒的表情虽然明显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但是她还是十分熟练地应对着托尼：“不行，亲爱的，班纳博士还没替他做检查呢。”

“你是故意的。”托尼小声嘀咕道。

小辣椒为此挑了挑眉，没有跟他争辩。而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大厦的电梯又一次打开了，而这一次进来的是刚刚放学的彼得·帕克。

“蜘蛛侠来啦！”托尼半真半假地欢呼道。

“哦？！哦！”大概是从未见过托尼如此“热情”，彼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同时他又笑了起来，举了举手中的纸袋：“要不要吃纽约最好吃的三明治？”

史蒂夫瘪了瘪嘴，而托尼则好奇地接了过来，向里面瞥了一眼后半是嫌弃地问：“就是这个？”

要照以往小辣椒一定会带着点责怪意味叫一下他的名字，但是显然眼下她正心烦意乱。

彼得宽容地笑了笑：“就是这个，我保证，相当美味。”

话音未落，巨大的玻璃窗外一架灰色的战机正徐徐降落。

“复仇者集结？”彼得的眼神里恨不能射出蛛丝将这些超级英雄们绑在一起，但是很快他也发现了这里凝滞的气氛，尤其是当娜塔莎他们见到屋子里的冬兵和穿着盔甲的罗迪的时候。

克林特瞥了旺达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拍了拍脑门：“说真的，我怎么觉得战斗还没结束。”

“看起来是这样的。”娜塔莎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快步上前迎住了显然见到她十分高兴的史蒂夫和托尼，分别亲了亲他们的小脸蛋。说真的，她喜欢看他们两个被亲吻时那种惊喜的表现，虽然这同时让即使是经历了风雨的她也有些感伤。

“我呢？嗯？”克林特一手抄起了托尼，在对方的惊叫声中将他稳稳地抗在了肩膀上。

“油炸冰淇淋呢？”托尼抓紧他的脖子问道。

“如果你用手中这个三明治跟我换的话。”克林特接住了刚才托尼因为惊讶而松手的三明治，闻了闻：“看起来味道不错。”然后转脸看向有点羡慕的史蒂夫：“你怎么样，小伙子，能吃油炸冰淇淋吗？”

史蒂夫撅起了嘴，有点委屈，好半天才缓缓摇了摇头。

“克林特。”娜塔莎伸手摸了摸史蒂夫的下颚和脖颈，眉头微皱：“还有炎症。”

“已经在治疗了。”小辣椒不温不火地回答道。

娜塔莎露出一个像是叹息的微笑，她瞥了眼全副武装的罗迪，歪了歪头：“这就有点过了。”

“哦，是吗？就好像联系巴恩斯让他闯入这里查看史蒂夫的情况就很合适一样。”罗迪抱着胳膊瞥了眼巴基。

“是我联系的巴基。”一直沉默的旺达上前一步，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倔强，在看到史蒂夫和托尼的时候又软化成了不知所措。

“好了！”小辣椒微微提高了声音终止了她想继续的争辩，然后她转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彼得：“彼得，带着托尼和史蒂夫去休息室好吗？别让他们吃太多的零食，没错，当我说别让‘他们’吃太多零食的时候指的就是你托尼。史蒂夫吃不下任何东西，别欺负他。”说着她瞪了托尼一眼。而托尼则回给了她一个鬼脸。

然后他和史蒂夫都扭头去看娜塔莎，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Well，还有油炸冰淇淋，请给史蒂夫留一份。”娜塔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盒子，然后对着有些紧张的托尼和史蒂夫道：“我们有些事需要谈一谈。”

出乎意料，这回托尼没有要求参加，而史蒂夫则环视了他们一圈，随后有些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彼得抓了抓头，感觉自己似乎是被殃及的池鱼，否则参加复仇者会议，一定是个很酷的事情。不过是他拒绝了史塔克先生在先，他很怀疑如果史塔克先生真的在这会不会让一个未成年人也听一下。然而小辣椒女士挑起的眉毛让他想起了同样表情的梅婶，他耸了耸肩，一手一个牵起了孩子——而托尼还不让他牵，离开了这件屋子。

“狂风暴雨，我猜。”半路上，他听到了托尼凉凉的声音。

彼得有些惊讶地低头去看托尼，托尼收起了刚才嬉笑的神态，小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在察觉到彼得的视线后他挑起了一边眉，慢吞吞地说道：“你就没见过大人们要吵架前的样子？‘好孩子，出去玩一会儿’，简直是全世界吵架前的标准用语。”

彼得尴尬地笑了一声。

然后托尼扭头去看半晌没有声响的史蒂夫，之间对方垂着脑袋，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托尼皱了皱眉，慢慢等着走到了他的身边，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史蒂夫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十分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气声：“我爸爸……也……不太喜欢……我生病。”

“梅婶也不喜欢我生病。”

没有理旁边彼得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托尼凝视了史蒂夫一会儿，想起了那些史蒂夫身上的伤疤，他皱了皱眉然后撅起嘴冷哼道：“得了吧小个子，别太自以为是。”

在史蒂夫和彼得都因为这不友好的语气惊讶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托尼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双手插到了松垮的裤兜里，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他们吵不吵架根本和你生不生病都没一点关系，都只是他们想做这件事的借口而已。”

这一次，史蒂夫和彼得还是说不出话来，也是因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