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白

抱歉这么久才更新，新人物登场。

12、

当托尼和史蒂夫过分顺利地打开了走廊尽头那扇明显有人在走动的门之后有点傻眼。

屋子里的人也是，他的眼睛瞪得不能更大了，眼睛来回地在托尼和史蒂夫身上打转。

而与他相反的是，史蒂夫瞬间上前一步挡在了托尼前面，有点紧张地望着对方，并小声地问托尼：“你听说这栋楼里有其他人了吗？”

“没有。”托尼也收起了嬉笑的神情，他有点复杂地看了史蒂夫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一样。他对眼下的情形太过于熟悉了，甚至都有些麻木了，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还有史蒂夫。“娜塔莎说只有我们可以使用这栋大楼。”

“那你快跑，去告诉娜塔莎。”史蒂夫用尽量轻的声音告诉托尼，眼睛却没离开面前穿着奇怪的人：“我来拖着他。”

托尼瞪大了双眼，似乎对史蒂夫的表现十分吃惊和不习惯。

“我的老天呐！”对面的人似乎是忍不住了，发出了怪叫：“你是……你你你！”他指着托尼手不住地颤抖。

史蒂夫把托尼挡得更加严了，那小身板中仿佛蕴含着决不妥协的力量。但是托尼却推开了他走上前去。史蒂夫一把拽住了他，又惊又疑：“托尼？”

托尼对他挑了挑眉，似乎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刻薄样子：“我说过，小个子，别托我后腿，否则他们会把账都算到我的头上。而且他的目标显然是我。”他转头看向双手扒着脸都变形了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对着史蒂夫努了努嘴：“和他没有关系。”

“我的天呐，你是史塔克先生的……”那个人深呼吸了两次，眼睛再次转到了史蒂夫的身上，刚刚合上的嘴再次张开，有点语无伦次：“不行……我不相信……这太荒唐了……美国队长怎么也会……天呐！”他闭上了眼睛又猛地张开，直到看到两个孩子悄然向后挪步想要退出房间为止。

眼看趁着那人发神经的时候逃跑的计策没成功，托尼果断地推了把史蒂夫：“快跑！”然后就夺门而出。

“等等！”那人大叫了一声，先是摸了摸脑袋，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抬手一射。

正在奔跑的托尼和史蒂夫双脚一绊眼看就要跌倒，但是下一刻他俩的身上又被一股白色的蛛丝拉住了，随后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拽到了那个人面前。

那个人蹲了下来，抹了把脸，看着两个气鼓鼓的小家伙：“嗨，我真是没想到……我是说，史塔克先生从没提过。”

“呸！”史蒂夫挣扎不能，然后只能再那个人的脑袋摆向自己这边的时候对他吐了口口水。而相比之下，托尼显得要冷静得多了，他歪着头看了会走廊的顶部，再看了看绑着他们的蛛丝，然后又仔细看了看绑着他们的人。那个人的年纪也没比他大多少的样子，而且也有一双又大又灵活的眼睛，托尼皱起了眉毛，试探地问：“你是谁？”

“哦！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那个年轻人没有生史蒂夫的气，而是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看向了托尼有点尴尬的解释道。

“我爸爸的？”托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舔了舔嘴唇，接着问道：“有多好？”

“很好很好！”那个年轻人语速很快地说道，然后揪着自己身上红色的紧身衣说道：“看，这个就是你爸爸给我做的。”

托尼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史蒂夫凑到托尼耳边，小声地说：“他大概……脑子不太好使。”

“你是想说他神经病？”托尼挑起眉毛问道。

史蒂夫有点尴尬地瞥了眼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年轻人，无意义地撅了撅嘴。

“嗨！我不是神经病，我只是……听着，你爸爸给了我这栋大楼的权限，我今天正好路过，就想来看之前提过的那套新制服做没做好……”

“撒谎！”史蒂夫严肃地瞪着他。

“我没有！”年轻人怪叫道。

“他爸爸都……”史蒂夫说道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看了眼托尼，然后抿紧了嘴巴。

托尼翻了个白眼儿，然后说道：“他是想说我爸爸都死了将近三十年了。”然后他转过头来对史蒂夫说道：“我觉得他可能是误会了。”在史蒂夫能回答过来之前他又扭头看向那个年轻人，若有所思：“你叫什么？”

年轻人显然还没从“我爸爸死了近三十年”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听到托尼问只能呆愣愣地说道：“彼得·帕克。等等……你说什么？你爸爸……？你说得是史塔克先生吗？”

托尼这回是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他看着彼得若有所思，似乎松了口气：“你姓帕克……”

“我有点乱了，我的头都大了，你到底是谁？他呢？”彼得的手指在托尼和史蒂夫之间来回地指：“难道你们不是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儿子？等等，这话有点歧义，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钢铁侠的儿子，而你，不是美国队长的儿子？或许也不算歧义，我听说有了一种新技术……谁知道呢，如果是史塔克先生的话什么都有可能……”

史蒂夫和托尼对视了一眼，托尼显而易见地对史蒂夫做了个滑稽的表情，然后扭头对彼得说：“不，我们不是，不过如果你是‘史塔克先生’的朋友，能不能先解开我们？”

“哦，对！”彼得拍了拍脑袋，他开始七手八脚地帮两个孩子扯开身上的蛛丝，一边碎碎念道：“抱歉，我有点着急了。不过你们真的不是？”

“星期五可以作证。”当他们从束缚中出来之后，托尼活动了下手腕，他看了眼依旧有些戒备的史蒂夫，好心地解释道：“如果他没有得到‘史塔克先生’的授权，那么在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星期五就该通知娜塔莎他们了。”

“他们？”彼得瞪大了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问道：“难道复仇者们在这里？所有的？”

“除了雷神。”托尼耸了耸肩。

“我的老天！”彼得夸张地跳了起来，然后看向托尼和史蒂夫：“而你们居然还说你们不是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孩子！谁能让复仇者们都出动？！再说看看你们的长相！”

“你们俩长得也挺像的。”史蒂夫有些不太高兴地反驳道，他说完去看托尼的反应，却发现对方难得没有反驳自己，而是眉角微皱有些走神，在看到史蒂夫的目光之后对着他粗鲁地翻了个白眼儿。

“那怎么能一样……”彼得干笑道，然后他的笑声越来越干巴巴地，就像是有谁向他嘴里塞了个棉花吸走了所有的水分。他看向了托尼，正好也迎来了托尼若有所思的目光。然后他们两个同时避开了眼睛，皱起了眉头。

史蒂夫看着他们两个奇怪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他被身上还残留的蛛丝夺走了注意力，问道：“这是你发明的吗？”

“哦？”彼得回过了神，然后又“哦”了一声：“是的。”

“它像蜘蛛吐得丝一样。”

“事实上，人们叫我蜘蛛侠，你们没听过吗？”

“没有。”史蒂夫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抱歉。但是他很善解人意地道：“但是你的发明很酷，和托尼的一样酷，托尼也会发明东西。”

“拜托。”托尼有些脸红，他又和闻言向他看来的彼得对视了一眼，然后拉住了史蒂夫：“我们得走了。”

“你们去哪儿？”彼得跟着他们俩问道。

“去找一个人。”史蒂夫点了点头。

“找谁？或者我可以帮忙？”彼得兴趣盎然地问道。

“你不是还有实验要忙吗？”托尼似乎对他的存在十分在意，在史蒂夫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他不知道托尼又感觉到了什么。

“史塔克先生又不在，我是在这里等他的，我们约好了。”彼得双手抱着头悠闲地说道，然后拿眼睛瞥着托尼和史蒂夫：“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是谁呢。”

“那是复仇者一级机密。”托尼故作严肃地说道。

“我听他叫你‘托尼’，而你叫他‘史蒂夫’。”彼得挑起了眉毛。

托尼不高兴地鼓起了脸。

“而你们还说你们不是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的儿子。”彼得眉毛挑得更高了，看起来有些洋洋得意。

“如果你不知道，或许说明了你还没到能够知道这个秘密的权限。”托尼反击道。看着彼得有些受挫的神情他洋洋得意地打量了对方一番，然后语重心长地加上了一个形容词：“小伙子。”

“什么？！”彼得看起来有些难以接受。但是马上史蒂夫手指放在嘴边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于是彼得压低了声音，对着他们俩说道：“嗨，如果这个‘权限’真的这么要紧，你们俩就不该在这里这么乱逛，而史塔克先生也不会让我随意出入这栋大楼，所以你猜怎么样？我的权限足够了。”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娜塔莎他们好像都不知道你。”史蒂夫终于想起了一件正经事。

“哦。”彼得看起来有些得意，他翘了翘鼻子，幼稚的表情和托尼如出一辙，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我既然叫蜘蛛侠，当然也能和蜘蛛一样在高处行走。事实上史塔克先生已经给了我由屋顶进入的授权了，是不是，星期五？”

“我想BOSS给您这项权限是因为考虑到紧急事情，而不是鼓励您每次都从二十六楼跳进大厦。”星期五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不温不火。

这下托尼和史蒂夫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那么点其他意味了。只不过有一个完全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而另一个则是不赞同。

“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吧，史塔克先生怎么会让你们两个在一起？我的意思是，他和美国队长不是……哦，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不过事情那么大你们都应该知道吧。”

“知道什么？”史蒂夫疑惑地看着他。

而托尼也停下了脚步，他看了史蒂夫一眼，然后手插到了裤兜里，安静地看向了彼得。

“内战，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因为意见不合？还是什么其他事……打起来了，闹得挺大的。”彼得越说底气越不足，尤其是看到史蒂夫和托尼同时皱起的眉毛和抿紧的嘴角。

“是为了什么呢？”史蒂夫追问道。

“我……不知道。”彼得有些犹豫着说道：“好吧，如果史塔克先生没告诉你们，我想或许你们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史蒂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自然地瞥过眼去看托尼，却发现托尼比他要淡然很多，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那，神情几乎是冷漠的。只有僵直的肩膀能让史蒂夫察觉出他的紧张。托尼察觉到了史蒂夫的视线，只是对他撇了下嘴耸了耸肩。史蒂夫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伸出手去拉托尼，把他攥紧的手从裤兜里拉了出来。

“但是史塔克先生能让你们在一起，而且复仇者们都来到这个大厦里，说明事情或许没我们想象得那么严重。”彼得半是安慰半是推断地说道，然后感叹道：“我从没想过没出什么大事比如像上次外星人入侵那样就能聚齐这么多复仇者。嗨，我说，或者我们可以先去见一见那些复仇者们然后再去找人？”

“但是我们已经见过了啊，他们就在顶楼那里。”史蒂夫争着一双清澈的蓝眼睛看向了彼得，脸上是忍着的无奈：“而且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但是彼得很快就如愿以偿了，当他们踏入冬兵所属的活动范围的时候，星期五就将消息告诉了小辣椒。

看着像凭空出现一样的复仇者们，彼得“哇哦！”了一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托尼和史蒂夫就没那么高兴了，他们对视了一眼，同时微微撅起了嘴巴。

“彼得·帕克。”小辣椒挑了挑眉。

“嗨，波茨女士。”彼得尴尬地挠了挠脑袋，然后他“哦！”了一声，将托尼和史塔克向前推了推：“您是在找他们？”而托尼给了他一个“叛徒”的眼神。

“托尼，班纳博士大老远地赶过来，你这样乱跑并不礼貌。”小辣椒板起了脸看向托尼。

史蒂夫不知道托尼是怎么能在她这么严肃的表情下还满不在乎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胸膛了。而且波茨女士的眉毛拧着，看起来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但是托尼没那么在乎，或者说他拿准了小辣椒不会真的跟他生气一样，他的大眼睛看了眼在旁边揉额角的布鲁斯·班纳，嘀咕道：“可是他看起来并不在意。”

“评价别人也是不礼貌的行为，托尼。”小辣椒抿起嘴看着托尼，那眼神中让托尼有些后悔，但是他倔强地抿住了嘴和她对视着。

“托尼，你们到这层来干什么？”娜塔莎打破了沉默，她半蹲下来和托尼平视着。

托尼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然后回答道：“我们来找巴恩斯中士。”

小辣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她一言不发，不知道为什么，史蒂夫觉得对方虽然在生气，但是看起来却很悲伤。这让她显得没那么可怕了，于是史蒂夫对她解释道：“他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想找到他。”

可是这些话并没有让情形好转，听到他的话，小辣椒的目光瞬间射了过去，那目光中的某些情感让年幼的史蒂夫感到心惊，并再次对她感到了畏惧。

罗迪拍了拍她的肩膀，挡住了她的一部分视线，而她的肩膀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了下来。罗迪低下头，神情也有些复杂地看着史蒂夫，低声道：“巴恩斯中士不太舒服，或者等他好一点你们可以再见面。”

还没等史蒂夫说什么，托尼先叫了起来：“撒谎！”

“托尼！”罗迪叫了声他的名字，语气里有警告的意味。

“他好好的！我知道！”托尼盯着罗迪和小辣椒的眼睛：“是你们不让我们见他，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你们说他太危险，除非我们恢复原状，否则不能让我们见到他！”

“嗨，伙计，别激动……”打圆场的是克林特，但是托尼甩开了他的手，继续说道：“事实上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恢复原状！如果我们再也变不回去了呢？如果这种状态根本就是不可逆的呢？你们不可能软禁他一辈子吧？”

“托尼，不让他见你们是有一定原因的……”

“那就告诉我们！你们不能总把我们俩当小孩子！为什么之前我们跟他相处好好的现在却不行！为什么他们开始对我那么敌视就像现在你们看史蒂夫！为什么他说我们俩打起来了闹得天翻地覆？”他不顾彼得在旁边小声辩解“我没有”继续说道，只是这回看起不止激动还有些伤心惶恐：“或许我和史蒂夫根本就不是朋友是你们合起伙来在骗我们！”他看着沉默的众人，用一种更深刻的语气说道：“我需要知道真相！”

史蒂夫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和托尼一起看向大家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站到了托尼的身边，悄悄抓住了他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托尼没有看他，但他用力地反握了回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彼得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后悔见到复仇者们了，但是他更吃惊于他们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

小辣椒一动不动地看着托尼，事实上当托尼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正盯着他。终于，她缓缓开口了：“我告诉你真相。”

一阵可怕的静默。

“派珀！”罗迪皱起了眉头拽住了她，压低了声音：“他还是个孩子。”

小辣椒闭了闭眼睛：“但是他说他需要知道真相。”她的神情复杂难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她的心，然而那只是一个瞬间，当她再看向托尼的时候，她和托尼的肩膀都紧绷了起来，就像下定了不可更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