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白

抱歉这次更得有点晚啊~

6、

事实证明，白天不能让小孩子无节制的睡那么多觉。

基地的警报声在半夜被拉响并传送进了每一位成员的呼叫器里。

克林特一边从床边抓裤子一边抱怨道：“有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会在半夜入侵人家的厨房？！”

娜塔莎已经把制服拉到了胸前，给了他一个同样不爽的眼神。

而当他们从床上跃起冲到入侵地点的时候，只有两个被吓得打翻了一地牛奶的小家伙。

哦，托尼·史塔克的嘴唇边还有一圈巧克力胡子，当然，史蒂夫·罗杰斯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前胸都被洒了的牛奶沾湿了，裤子更是不堪入目。

在看到是他们俩之后，他们才放下了武器。

“搞什么？”猎鹰看起来快要崩溃了，他们两个小时前才从一个九头蛇基地胜利归来，感觉就像他刚入睡就被警报叫起来了。

比起史蒂夫的一脸羞愧得快要钻到地底下的神情，托尼看起来更坦然一些，看到他们放下了武器，他才意犹未尽地又舔了舔巧克力冰淇淋的勺子。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旺达的心情显然也不怎么好，尤其是晚上已经被批评过了刚刚才睡着。

“我们饿了，呃……”史蒂夫偷偷看了眼托尼，托尼的表情满不在乎，但是他还是隐藏了托尼建议的部分。“所以想来找点东西吃。”

“冰淇淋也能填饱肚子？”猎鹰对着托尼手里的大桶冰淇淋挑眉。

托尼闻言动了动，转头和猎鹰瞪视着，但是他咬住了嘴唇什么也没说。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是哪位天才把抹茶酥设成最高级警报的？”娜塔莎冷静地弯下腰从一个掉到地上的食品盒上拿起了一个没比手指甲大的透明芯片，她抬头看了看顶端的橱柜，那里现在一片狼藉，很明显那盒掉在地上的抹茶酥被藏到了最里面，而这也解释了史蒂夫手上洒了大半瓶的牛奶。天知道这两个小鬼是怎么爬上去翻到它的。娜塔莎的目光气势汹汹地转向了克林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捏碎了那个芯片。

大家的目光也半是指责半是同情地看向了克林特，而克林特则怪叫道：“那根本不是我，是……”他的下半句在旺达半是威胁半是恳求的目光下咽了回去，然后认栽地垂下了脑袋：“操！”

“语言！”斯科特打着哈欠提醒着。

而托尼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而史蒂夫则低着头偷眼去看旺达，模样担忧并咬住了嘴唇。

“斯科特，把他带到‘处罚室’去，确保那里每个该锁的锁都锁上了，如果他想跑，你可以尽情揍他。”猎鹰询问地看了娜塔莎一眼，娜塔莎挑了挑眉，爽快地无视了鹰眼求情的目光。

斯科特正认命地打着哈欠推了克林特一把：“走吧，伙计。”话音未落，小托尼和史蒂夫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娜塔莎，或许你可以送他们俩回去睡觉？”猎鹰挑了挑眉。而冬兵则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里被两个正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很快避开目光的小孩子吸引了视线。

“不，不是他做的。”托尼再次拦住了他们，叫了出来。

大家都有些吃惊地望着他，尤其是史蒂夫，他担忧地看着托尼，又转头看向了旺达。和他的目光对视上，旺达对他眨了眨眼睛。

“什么不是他？”猎鹰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还抱着胳膊。

托尼再次跟他瞪着眼睛对视，他皱起了小眉毛看着猎鹰，他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们吃饭的时候那个柜门是打开着的，克林特如果在里面藏了东西应该关上它再离开，而直到我们一起离开饭厅前它也还是开着的。”

“所以？”猎鹰看起来不为所动。

“所以？哈！所以？”小托尼提高了语调，看起来被气坏了。“难道这还不明显吗？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克林特做的！只能是留下来的人干的！”

娜塔莎和克林特对视了一眼，正如猎鹰和旺达做得那样。

“他很可能是欲盖弥彰，你懂这个词儿吧？”猎鹰故意继续板着脸问道。

托尼懂，尽管史蒂夫看起来有些迷惑，他不停地去偷看旺达，希望在托尼揭发她前她能够自己承认出来，他在玩扑克的间隙正好看到旺达喝水的时候去动过那个柜子。没错，他们对他都非常好，但是旺达和山姆，他能感觉出他们有多照顾他，有的时候他甚至会因为这个产生负罪感，因为托尼假装不在意的目光，也因为他怕自己成不了他们所认识爱戴的那个人。但是现在，有一个无辜的人可能要因为她收到惩罚，而史蒂夫甚至不敢深想那个“处罚室”可能意味着什么。仅仅几天的相处史蒂夫就知道他们是一群非常了不起的人，勇敢而且骄傲，但是刚才当山姆提到处罚室的时候，他明显看到了克林特眼中一瞬间的裂痕。史蒂夫偷偷攥起了小拳头，掌心里全是汗。一方面他不希望旺达遭受这种待遇，而另一方面他也担心托尼会因为这个而受到大家更大的敌视。还有克林特，虽然他时常会说一些“过了头”的话，但是托尼很喜欢他，虽然他时常不表现出来。

托尼不敢置信地看着猎鹰，猎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带着一脸刻薄的得意。他转过脸去看其他人，他们的神情奇怪，看起来对他这样做也充满惊讶和怀疑，甚至娜塔莎，她的脸上也带着一丝诧异，虽然比别人好一些，但是托尼不敢相信她嘴角微妙的弧度是因为赞扬。而巴恩斯中士则站在房间的一角，默默地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他有没有勇气把实情说出来。

在权威面前他显得如此渺小，能做的也如此有限。

托尼突然感觉自己跟被绑架了也没什么差别了。

但是他还想尽力地试一试，他试图冷静下来，不要让鼻头的酸涩影响到他的眼眶：“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还偷偷跟我说明天会给我买抹茶酥，他根本不知道那里还有，你这个白痴！”

“托尼！”斯科特略显严厉地制止了他，他瞥了娜塔莎一眼，就想征求一个监护人的意见一样，然后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语调变得没那么咄咄逼人：“你不应该说这样的词儿。”

“那你们就不应该冤枉好人！”托尼的声调越来越尖锐。他求助一样地环视四周，可是他们的表情依旧是那样，带着惊讶和疑惑，仿佛有什么东西让他们不解。

“嗨！小伙子，没关系！”克林特蹲了下来，他揉了揉托尼的头，想擦掉他眼里蓄满的泪水，有些动容。

但是他的手却被托尼一巴掌打掉：“不要碰我！这怎么叫没关系？！他们冤枉你！”

克林特仿佛似乎不在意他被打掉的手，他低笑了起来，垂下了眼睛又抬了起来：“我知道，伙计，不过这真的没关系。”

托尼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克林特的表情很温柔，甚至连那种根深蒂固的玩世不恭也不见了，他注视着托尼，再次抬起手擦了擦他的眼睛：“没关系。”

托尼咬住了嘴唇。

史蒂夫终于忍不住了，他向前迈了一步，对猎鹰说道：“托尼说得没错。那不是克林特的错。”

猎鹰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他看向一脸犹豫的史蒂夫，再次和旺达对视了一眼，掩饰住嘴角的弧度，问道：“你确定吗，史蒂夫？你可从来不会说谎。”

“我不会。”史蒂夫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心，他垂下眼偷偷去看旺达，然后在心里和她说了句对不起。“我看到了，是……”

然而在他将要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托尼狠狠地拽了他一把，让史蒂夫打了个激灵，也中断了名字。

“是我。”托尼说道。

史蒂夫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托尼，而托尼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以一种冷静又犀利的目光看向了猎鹰。

“什么？”猎鹰看起来也惊讶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相互对视，然后目光又统一集中到了托尼的身上。

“托尼……”史蒂夫想要说什么，这次托尼踩了他的脚。

“你？”猎鹰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没错，是我。”托尼复杂地看了克林特和史蒂夫一眼，然后点头。

“你是怎么办到的？”

“不过是个小警报器而已，玩牌的时候我随手拿的。”托尼把手插进了裤兜里，看起来满不在乎。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斯科特疑惑地问道。

“天呐！当然是无聊了。你们又不让我们听计划，我很生气。”托尼确定一般地点了点头：“所以跟你们开了个小玩笑，就想整整你们而已。谁知道你们这么开不起玩笑。”他又强调了一下：“克林特是无辜的。”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托尼知道，他们会相信。或许就是因为克林特对他好所以他们才要冤枉他，他为克林特开脱罪名不会有任何效果，但是如果是因为一个他们都乐于见到的结果的话……小托尼撇了撇嘴，又耸了耸肩，至少他能救那个白痴一次。他看了看身边因为惊讶眼神瞪得溜圆的史蒂夫，嘴角颤了颤，或许两个。

而托尼·史塔克从来不是重要的那个。

娜塔莎迈了出来，她在托尼面前俯下身子，认真地盯着他，问道：“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托尼？”

托尼的嘴唇因为恐惧而颤了颤，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对娜塔莎说出实情，但是娜塔莎也未必会相信他。她喜欢史蒂夫。托尼避开了她的目光，忍住自己眼里的泪水：“是‘处罚室’？我猜，我希望你们会有些新意，而不仅仅是关禁闭。”

“确实不仅是关禁闭。”娜塔莎再次强调道。

托尼差点就装不下去了，他在裤兜里紧紧地攥住拳，嘴唇也快要被咬破，但是他还是固执地点了点头，强装坚强：“那没什么，我习惯了。”

“什么叫‘你习惯了’？”旺达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不过是你能猜到的一个又一个‘错误’而已，难道这还不明显吗？”托尼厉声问道，然后走到斯科特身边。“我跟你走，巴顿是无辜的。”

所有人都被托尼的话弄得神情复杂，他们互相对视着，只有克林特抚着脑门叫了一声：“天呐，铁罐。”

斯科特求助一样地看向娜塔莎，而娜塔莎则站在他的身边，和其他人一样神情复杂，最终她叹了口气，对着斯科特点头：“带他去处罚室。”

“不！”史蒂夫尖叫道，却被娜塔莎抱了起来：“走吧，该睡觉了，小伙子。”

“求求你，山姆，不是托尼。”史蒂夫哀求地越过她的肩膀看向猎鹰，蓝眼睛里全是哀伤，他看了眼呆立在一旁的旺达，一边被她抱出去一边连连哀求：“我一直跟托尼在一起，他没机会做这件事的。”

“那是谁？”猎鹰问道。

托尼已经被斯科特带出了房间，史蒂夫的肩膀抖动着，尽管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旺达，但是他摇了摇头，咬牙没有出卖她：“总之不是托尼！”

“那没办法了。”猎鹰耸了耸肩。

娜塔莎将他抱出了房间。

“哇哦。”克林特终于长出了口气，他看向了旺达。

而旺达则不自然地动了动脚，迎着其他人的目光举起了手：“我很抱歉，好吗？”她长舒了口气，有多少次她都想对两个孩子说“好啦没事啦我承认了！”但是都被娜塔莎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她叹了口气，看向了猎鹰和克林特的方向：“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刚才托尼·史塔克在维护你。”

“是牺牲了自己维护我。”克林特强调道，在最初的诧异过后，他的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得意洋洋的味道。在最开始托尼拼尽力气为他辩解的时候他已经惊讶过了，其他人也是一样，他们甚至都不太相信这是托尼·史塔克会做的事。但是事实证明，托尼·史塔克总是能让人更加出乎意料。

而所有人都被他出乎意料的承认而惊呆了，包括一直面带着怀念表情盯着史蒂夫的巴恩斯。他们面面相觑，那种震撼不真实地感觉堪比看到奥创出世，对有一些人来说甚至更糟。因为奥创是托尼·史塔克会做出来的事，但是这件事可不在意料之中。

“相比之下，我更担心史蒂夫。”巴恩斯罕见地加入了进来，他向前走了两步，靠在了柜子旁边。“他没有出卖旺达不等于他会无所作为。我们得看着点儿他。”

“你最清楚了，是不是，大英雄？”克林特瞥了他一眼，然后耸了耸肩。“有Nat呢，我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觉得巴恩斯或许有道理，史蒂夫的身体状况也很令人堪忧，我希望今晚没有吓到他。”猎鹰说道。

“但是我不明白史塔克干嘛不直接说是我做的。”旺达有些疑惑，她舔了舔嘴唇。“我想他还没喜欢我到会为了我承担罪责的程度。”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心虚起来。

克林特回过头看她，嘴角带着一丝常有的玩世不恭仿佛讽刺一样的笑意：“托尼保护的确实不是你，不过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的话……你听到大英雄和飞翔的小鸟儿怎么说了？如果你今晚去看着史蒂夫和托尼，我想你会得到答案的。”

而旺达只能认命地举起手：“好吧！”

 

“娜塔莎，处罚室里都有什么？托尼会不会有事？”史蒂夫终于被娜塔莎放了下来，但是依旧被对方紧紧地攥着手，他的哭闹没有起任何作用，托尼还是被斯科特带走了。

“如果你担心托尼，为什么不告诉大伙儿你看到了什么呢？”娜塔莎低下头，神情温柔，眼神依旧犀利。

史蒂夫紧紧抿住了嘴唇，倔强地看着她。走了两步，然后他再次抬起头来看她：“我可以跟托尼一起接受惩罚吗？”

“你？”娜塔莎挑起了眉。“你不害怕吗？”

“有点儿……我是说，不怕。”史蒂夫挺起了胸膛，小小的身体像是一根细竹签一样，仿佛一阵风就能给他吹倒，但是他依旧挺得笔直。“我不能让托尼一个人待在那儿。”

“所以，你们现在是朋友了？”娜塔莎和他一样停下了脚步，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史蒂夫想了想，虽然他们在今天之前都不怎么说话，今天下午还有过争吵，但是他觉得他们应该算是朋友了，至少托尼允许他叫他的名字了呀！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们是朋友。”

娜塔莎的嘴角挑起了一丝笑意，她蹲下身看着史蒂夫：“所以你觉得对他有责任？”

“我没有保护好他。”史蒂夫的脑袋垂了下来，看起来有些气馁，但是很快他抬起头来看向娜塔莎。“他是因为我才被惩罚的，我应该陪着他。”

“因为你知道谁才是做这件事的人，却没有指出她，对吗？”娜塔莎耐心地问道。

史蒂夫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他突然抬起头，睁大眼睛看向娜塔莎，一双天蓝色的大眼睛里全是诧异，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是她？”娜塔莎好心地接下了他的话，并带着一丝恶趣味看着年幼的美国队长惊讶到极致地红了脸。

“你知道？”史蒂夫的脸都快红透了。

“旺达和鹰眼有的时候就像小孩子，会为了一块饼干而争吵，不过我们管这个叫做‘交流训练’，因为日子久了，你就会慢慢熟悉你的队员了。而且克林特一直觉得对旺达负有责任，这一点儿都不难猜。”娜塔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说道。

“所以你们都知道？那你们还……”史蒂夫的小眉毛慢慢皱了起来，他看向娜塔莎的眼神有点指责，还带着点伤心。“托尼那么喜欢你……”而你居然让他真的去了处罚室。

娜塔莎读出了他没忍心说出来的下半句指责的话，她微笑了起来，再次捏了捏史蒂夫的脸：“我们总要在什么时候做出点选择，史蒂夫。就像你选择为旺达隐瞒，我也选择了让大家看看托尼会为了朋友做到什么程度。我会请求托尼的原谅的，不过我确实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史蒂夫看着她的表情知道托尼不会有事，不由得被她带跑了思路。

“你知道的，托尼小气、骄傲、又坏脾气，我有点担心他不会原谅我。”娜塔莎故意逗他道。

“他当然会原谅你！”史蒂夫立刻反驳道，在看到娜塔莎嘴角的笑意后红了脸，但是还是接着说道：“他那么喜欢你！没错，他确实有点……小毛病，但是他是一个……嗯，很勇敢的人，而且你看，他为克林特担心！所以才承认是他做的。他那么喜欢你，或许他……我是说，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他喜欢我？”娜塔莎仿佛才知道一样接着逗他。

“当然了，他还想知道，你那时让我叫你娜塔莎，是不是对我们两个人说的。”史蒂夫咬住了嘴唇，他应该和托尼一起问的，但是他忍不住。想到托尼沮丧的样子，他真不忍心如果娜塔莎拒绝了他他会怎么样。

娜塔莎看着史蒂夫纠结又渴望的眼神，觉得自己冷得无感了的心仿佛都跟着动了动，她微笑了起来：“当然是对你们俩说的。”

“我就知道！”史蒂夫长舒了口气，然后高兴地说道。“我们可以一起告诉他吗？求求你！”

“当然。”娜塔莎摸了摸他的脑袋，站了起来，牵着他继续往卧室走。“但是你需要先休息，你已经有点发烧了。”

史蒂夫这才觉得关节处有些意外的酸痛，全身也有些冷，他牵着娜塔莎的手，依旧没忘了：“那托尼？”

“他不会有事的，处罚室只是我们对洗衣间的戏称而已，谁犯了错误就要洗大家的衣服。”娜塔莎再次抱起了他，然后问道。“不用担心，斯科特会陪着他的，在他睡着后就会把他抱回来。”

“娜塔莎，为什么托尼会帮旺达顶罪？”史蒂夫似乎终于放下心来，但是松了劲后的难受也终于将他吞没。

娜塔莎把他放到了床上，然后从床头柜里找了两片药给他喂下，史蒂夫乖乖地吞了下去，然后倔强地睁着已经有些迷糊的眼神看着她，娜塔莎笑了笑，亲了亲他的额头：“因为他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被旺达埋怨。他也知道有一个朋友有多困难。”